【周叶】shadow 0.4
▪周叶叶周精神无差。肉体周叶。
▪预警看1。
▪最后两段有借鉴。
▪谢谢喜欢，食用愉快。
01
下午送轮回叶修没去。回出租屋，摊开躺在床上。抽烟。
烟灰即将落下来，洒他一脸，叶修迅速一摆手，红色的火星嘣了两下，躺在某个角落熄灭了。手臂再懒洋洋地倒回床铺。
这几天挺累的，躺在床上就软绵绵的发泡往大脑里，身体各处挤。脑子里空白一片。只剩乏意。
“啊……累……”喉咙吐出气音，手臂搭上眼睑，在这发胀的的倦意里，就沉溺下去。
差不多睡了半天，嘉世里忙着居然没人管他。下午清醒之后叶修居然觉得有点类似于宿醉后的头痛。日光从窗子打进来，身上一层黏汗，周泽楷才给的短袖就报废了。叶修翻了翻，衣柜里干净的居然只有周泽楷昨晚擦水那件。
叶修不知道这是他用的香水或者就只是他的气息。据说每个人气息不同，自己闻不见，这叫费洛蒙。
美人身上当然都是香的。
高二的时候估计沉默寡言，成绩中等，不引人注目，不像叶修。后来在高二那年期末考，周泽楷异军突起直拿第一。大家才发现，这个人原本微弱未曾瞩目的闪闪光亮。
不过那时候叶修跟周泽楷已经处熟了有半个月，叶修早就发觉。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挣脱出来，站到顶峰，为之瞩目。
那一次拿了第一的消息，还是叶修打电话告诉的他。
只是没得到意料之内的回复。一开始让叶修很是奇怪。
02
这气息，有点。不太妙。
虽然不至于浓郁，但时不时从鼻腔侵袭，来自于自身，借由体温散发。因为是周泽楷所以很缱绻，又因为不是自己的本味，而有微微的。违和。
这违和还让他有点享受。
叶修早已不再年少。即便目前的他和周泽楷都像是新认识的两个人，但他不得不承认，高中的那段时间。那个人。那是他青葱岁月里最后一次的纯情。也由那之后，叶修迅速地成长，无坚不摧。
他对于那时的周泽楷和那段关系怀有着纯洁的留地。但他知道跟现在的周泽楷和他都毫无关系。人总是需要留点干净的念想，虽然人已经洗不太白。
进入社会的十年。叶修的内心没变。仍旧怀着那颗因为正直嚎啕大哭的心灵。但他也终于理解了过刚易折的道理。也终于非常容易地分辨浸染与没浸染的区别。
周泽楷呢。
叶修希望他还是纯洁无垢地活在他的青涩回忆里，毕竟是现在的他们，叶修的答案也跟十年前一样，清晰未变。
03
叶修成绩顶尖，演讲也好。
高二讲完游戏那次，正逢位置调整。哭天喊地里，只是看见苏沐橙还跟自己一起，其他四个组员也就并无所谓。
那时尚不起眼的周泽楷，成为了叶修的新组员。
叶修不是自来熟，甚至有点冷漠。周泽楷坐他后面，隔了两个，斜线。没有交谈的机会。直到一个周后，组内位置调整，整组教室最后，左边靠窗贴墙，周泽楷坐到了叶修之后。
课上组内讨论，叶修兴致缺缺，大家开始闲聊。周泽楷说，“我最近很喜欢打荣耀的”
叶修立马一个挺身凑过来，“是吗是吗真是惊讶……”
对上他的眼。
其他人都偷笑，看来已经是有所经历。
叶修想。第一次近距离看着这个小透明。
长的真是，同性也无法否认的好看。真好看啊。
周泽楷只静静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04
叶修还不知道现在自己要干嘛。头疼还没消。不至于回公司，自己也还不饿。
呆坐一会儿，也忘了点烟。
叶修烟瘾早，且大。操场上有栋房子背后有个空隙，是他隐匿的点。有棵桑椹年年春末黑果满枝。因为围墙都是树和藤枝，不太显眼。这地是周泽楷带他去的。周泽楷是单纯地去摘桑椹。后来关系好，叶修坦言，其他可以，抽烟你别学。我不可能教你。
……叶修把门打开，打算出去一圈看看吃的东西。叼着烟想着周泽楷，周泽楷就在眼前。
“……你还没走？”倒是不太惊讶。
“江波涛他们走了，我有事”
周泽楷不爱说话，每句只挑重点。叶修不问他就不会主动坦言理由。叶修想，他问还是不问。
“跟我去，买些家具”
“？”
周泽楷拉住他的手有些微微的发烫。掌心薄汗。
“早上我跟你说的。”
他轻轻笑了笑。是肯定句。
05
怪不得下午嘉世没动静。刘皓和苏沐橙带着轮回老总去看房子和粉刷。买家具之前周泽楷留着跑到他面前。
不如周泽楷挑。叶修对自己的品味没什么膨胀的信心，能用够睡就行。周泽楷指“这个？”他看看舒适度和性价比，就点头答应。
周泽楷比他还高一点。现在两人都算是事业有成。事实叶修虽然降职不少，但那根本无关紧要。
售货员拿图鉴的间隙，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周泽楷低着头。叶修看着他后颈凸出的骨节和稍长的发尾。抬手抚了上去。肌肤相贴。发丝在指尖摩挲，牵扯着皮肤发痒。周泽楷任由着他。
“小周啊……“叶修似是感慨，”头发该剪剪了”
06
十五岁有爱情观开始。叶修就接受了他独特的生俱来的爱人的能力。
周泽楷仅仅是好看。叶修也只仅仅赞叹。
然而从荣耀的话题开始。方方面面的畅谈无阻，两人所展开的精神世界。在胜负攸关的时候，两个人要如何成为恋人。向对方啪啪啪啪地释放荷尔蒙炸弹。
某一个趴在桌上午睡的间隙。
逆着光，绒毛也清晰可见。目光下移……发尾，脖颈，凸出的骨节。一寸一寸。没有来的利落和欲望，潜滋暗长。
他真的非常优秀，非常好看。叶修为此吸引。也第一次，从同性身上，得到了近乎爱情的美感。
周泽楷说，搬过来住吧。叶修觉得没坏处，轻描淡写地立即答应了。只不过当天能送的只有大件。叶修想着还要在出租屋挣扎几日，慢慢收拾。今晚周泽楷暂住酒店，明天回房子里，去培养些人气。
似乎这不期而遇告一段落。
07
“那个家具你喜欢吗”
“挺可以的”叶修坦言。
一起挑的家具，一起居住。十年来。第一次。离婚姻和圆满的爱情结局最近。发现叶修身上捂热自己气息的衣服后，周泽楷亲吻了他。
叶修撇着眼角，回搂住。顺势倒向床里。周泽楷的鼻尖抵住他，眼睛很亮。叶修从毕业开始就有预感他们同样的优秀相似会在同样的领域兜转遇见。只是这时间里的模糊，等待时不时的想象。没想到是现在。
虽然周泽楷曾直率承认是在追求他但是叶修需要肯定答案。
某个夜晚周泽楷站在宿舍楼下给叶修打了电话。如果叶修在，他就让他下来，面对面，眼对眼。坦白他的心意，从心知肚明坦诚相见。如果是叶修不在，缘份注定无用。他说一句没事，再把电话放下。
叶修天天住校。回家不方便。那天他在家里接到周泽楷莫名其妙的电话。里面的夜风薄凉，红绿灯的机械声，在里面遥远又悲哀。
“……没事”。周泽楷挂了电话。
然而在那之前的几个周，叶修都在学校。周天从学校后门绕进散步，周泽楷参加的田径队在操场训练。叶修叼着冰棍坐在篮球场下。顺便看。
有几次周泽楷知道，有几次没有。两人已经形同陌路。
你那天打电话过来要说的话，还有没有必要说？
……已经没有了。后来问的几次，周泽楷都这样回答他。
08
高考前两个周。周三晚自习照列没人。
叶修经常逃课跑厕所，打游戏。操场散步，无恶不作。
当时他一朋友坐在周泽楷旁边，需要通风报信，会让周泽楷给叶修发短信。
“老师在找你。”
叶修知道是他朋友。再屁颠屁颠回来。
将近一年。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朋友问起怎么两人并排递东西都不顺手。叶修趴在讲台上笑，轻描淡写，尾音下撇，也说给周泽楷听。说我和他不熟。
周泽楷没说话。下午朋友要周泽楷跟叶修借东西，他原封不动地拒绝返回。他说，我跟他不熟。
朋友？？？？
然而短信从来不误。
那天周三上午叶修逃课，收到，“老师问你在哪儿”
紧接着，“不是我问。苏沐橙拜托的”
叶修笑。这欲盖弥彰此地无银。笑的有些感慨。
下午叶修打开手机。来自周泽楷，约他晚自习去下操场。叶修第一是觉得高考前解决这一年的纠缠是不是得打一架，第二觉得我并打不过他。
见面以后，夜色里虫鸣悠荡。灯火点点。学校旁有个小区，有条河。很多树，树枝风中作响。夜色明朗。
周泽楷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句句重点。
那晚他们两绕八百米跑道走了三圈，一言未发。
叶修打趣，你约我出来，就跟我散几圈步？
周泽楷吐了口气，“让我酝酿下”，他说，“叶修”。
这是叶修第一次听他念他的名字，郑重其事。
叶修，“嗯”。停下来等他下文。风吹过来的时候，带过来周泽楷身上温热的味道。他说。
“……”
而现在。
周泽楷吻着他的眼睑。湿滑的身体缠上他的腿间，似在海中下沉，开口时气泡上涌。无休无止的欢愉。让叶修流出眼泪。把海水变咸。
他说。“我爱你”
这是第二次。
09
第二天叶修早早去出租屋收拾。T恤报废。这是周泽楷的，脖颈胸口向下延伸，大了半个码数。苏沐橙在门口等着他。
苏沐橙知晓全部。例如江波涛。也就这几个，陈年旧事。
叶修咬着烟，波澜不惊。神情平静。没有感情和欲念，情欲的发泄也到此为止。昨晚也似乎没有情感交融。叶修的眼神下始终冷彻。
他希望周泽楷在回忆里一成不变。他固执地等待，但没能存在的。
“为什么你自己改变了却还要守着别人的最初印象？守着十年前的周泽楷”
“……小时候我抓过很多毛毛虫来养”，叶修看着她，说起了另外的东西。“但是瓶盖上开了孔。毛毛虫羽化就会变成蝴蝶飞走”
“所以我留下了毛毛虫的尸体，也不再玩这个游戏。”
“或许真是你的问题”
苏沐橙看着他，他的脖颈上有很浅的印子，冰凉的粉色。无情而热烈。
“我在养的时候我的阳台上有很多花，我就把毛毛虫放在花上”
她轻松地笑起来，“羽化之后，蝴蝶没有飞走。它一直就在花上”
“周泽楷从未离开。他一直都在。”
10
周泽楷见过很多蝴蝶扑在他的外套上。某次去某热带雨林，很多金黄色翅膀的蝴蝶在盘旋。它们驻扎进了他扬起的外套里，又随风而逝。
周泽楷用他的气息的T恤裹住了叶修。他蜷缩在床上熟睡，像用捕蝶网捕住了一只蝴蝶。